2017年，我第一次来衡阳。那时因淡季机票打折，临时抽出几天上了南岳衡山。这次重访，同样因为衡阳飞上海的机票便宜——看来这条航线的优惠，已悄然延续了多年。
此行住在南华大学旁的亚朵酒店。恰逢新生军训，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操练：齐步走时，约一半人顺拐；换成正步，顺拐的比例反而更高，几乎成了多数。不禁莞尔——如今的孩子，平日大概少有机会练队列吧。
大学周边从不缺烟火气。晚餐在一条不起眼的小街解决，小店干净，价格实惠，味道也令人满意。
在衡阳的第二天，也是此行最后一日，我睡到自然醒。翻看六年前的旅行记录，发现那次来衡阳，竟也是个周六。于是起身，去了西湖公园旁的旧市场——只是如今，西湖公园已更名为“明翰公园”，以纪念衡阳籍烈士夏明翰。
旧市场几乎未变。我举起手机，想与2017年的照片对照，却猛然发现：那些影像早已不知散落何处。所幸文字还在，让两次相遇、一段旅程，得以在记忆里悄然重逢。
离开市场，顺路去了李记臭豆腐。记忆中它风味绝佳，如今尝来却只觉寻常；反倒是隔壁的糯米鸡，外皮微焦、内馅软糯，意外地令人眼前一亮。
随后一路漫步至衡阳市博物馆。馆方规定中午12点至1点闭馆，11:30后谢绝入内。我11:28抵达门口，算是踩点成功。可惜馆内展品寥寥，十五分钟便已逛完。
回酒店稍作休整，下午两点退房，寄存行李后，开始最后一段市区闲游。
先去建湘工业文化园，再逛保卫里历史街区，最后登上东洲岛。走在这几处，总觉似曾相识——几乎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“标配”：一个由老厂房改造的文创园，一条修旧如旧的怀旧街，一座江心的文化小岛。若不刻意打卡拍照，单是随意走走，新鲜感其实有限。恍惚间，仿佛又回到了上海：田子坊、思南公馆、新天地……只是换了地名，换了江水。
傍晚六点多回到酒店，叫了辆滴滴，七点刚过便抵达衡阳南岳机场。候机时吃了一碗面，登上春秋航空的航班——准时起飞，比同时段因上海天气延误的上航航班顺利得多。
飞机升空，湘南的灯火渐次隐去。这场从柳州启程、经永州、终至衡阳的旅程，就此画上句点。没有宏大叙事，只有江上的浮桥、柳宗元的潭水、军训的顺拐与一碗热腾腾的糯米鸡——正是这些细碎的光点，拼成了旅途的真实模样。
